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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ugust 28, 2014

「花食」讀後感 / Rice-Shaped Flowers by Shukawa Minato


近期閱讀的幾本書裡面,讓我比較心生感動的是朱川湊人這本「花食」(還有一本正在閱讀中之後再分享感想),雖說是一本書,但內容是幾個短篇,而我真正覺得出色的就是作為書名的這篇「花食」。

會想看這本書,主要還是衝著這本書得過日本通俗文學最高榮譽的直木賞,畢竟上了一定年紀,需要反覆咀嚼理解的文學作品我的耐受力已經下降很多,能夠愉悅的閱讀的作品比較是當前我的主要標的,通俗文學再適合我不過啦。儘管聽說直木賞或是芥川賞這兩個日本文學極高榮譽的獎其實背後還是有商業運作的目的,並非完全公平,不過從眾多作品篩選出來的作品倒也沒有讓我失望過。

閱讀前,我以為這是一個以扭曲的家庭關係為背景的小說,因為真的看過蠻多這樣題材的日本作品(而且我也不意外日本那麼壓抑的環境會產出這樣複雜的假面關係)。但閱讀時才發現這是本以超自然靈異為基調的小說。所謂超自然,也就是說作品裡必然會出現鬼、死亡。然而,本書並不是要讓讀者感到恐怖;相對的,是從超自然的角度,去看這世間的人性,就像作者自己所說,他關注的焦點,是人的各種情感或是生活樣貌。

花食這篇作品,緊扣的主題是前世。輪迴轉世是否真的存在呢?小說主角的妹妹,從小最喜歡的遊戲就是用花瓣與葉片扮家家酒做菜。隨著妹妹逐漸長大,沒離開過大阪的她,卻說得出位在陌生的滋賀縣彥根的街景,並且說自己有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家。後來在小學時的一個假日,主角凹不過妹妹的請求,對母親撒謊坐電車帶妹妹去彥根,發現妹妹說的那個家庭真的存在。妹妹的前世止於在電梯中被瘋子刺殺,她前世的父親事後理解到女兒死亡那一刻,自己正在大口吃炸蝦蓋飯,感到愧疚悔恨,從此只些微進食流質食物,瘦得不成人形。今世的主角妹妹看到這個樣子,用花草樹葉坐了便當,拜託哥哥送給她前世的父親。而前世的父親與其他家人看到那個便當,也認出那是死去的女兒小時候遊戲時最愛做的東西,透過這樣有形的物件串起了兩世人的感情,我覺得是非常讓人感動的短篇小說。

我最早體悟的出乎意料的死亡,是在小學時,大我約十歲的表姐因為騎機車車禍過世。那個年紀的我,所認為的死亡,就是長大到很老很老,然後死去,再自然不過的道理。表姐的離開,讓我知道活著並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事,而她生前我見到她的最後一面,是我在他們家玩表哥的電腦,剛起床的她走出房間,我們對看一眼,沒有打招呼,她走下樓。在那之前的幾個星期,我們因為一些小事鬥嘴。

即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還記得當時和她那樣冷感的眼神交流。

聽媽媽說,後來阿姨還有去一些神壇類的地方,得知表姐轉世到北部某個人家,聽說那個新生兒生下來皮膚略為黝黑,就像表姐一樣。當然,阿姨終究沒有去看那個小孩;先不論真假,屬於她女兒的生命已經結束,就算生命真有延續,所延續下去的個體,和前世的牽連,也算是毫無瓜葛。

處在這樣的情節中,對於已逝親人的思念、生命的無奈,這篇小說輕輕帶過其實很沉重嚴肅的議題,人生,再嚴肅,終究要船過水無痕吧。

中文版封面很溫暖,日文原版封面反而有點依藤潤二的詭異風:


And this is the synopsis of the book from J'Lit Books from Japan:

The narrative opens with Fumiko, then aged seven, begging her ten-year-old brother to humor her in "the biggest wish I'll ever ask of you." She believes that she is the reincarnation of Kiyomi, a woman stabbed to death at age 21 while working as an elevator attendant, and she wants to visit Kiyomi's bereaved family. The brother grudgingly agrees to comply with her wish, and the siblings embark on a train journey to meet Kiyomi's father and hand him a hana manma—a child's play meal made of flower petals. Kiyomi's family are astonished: making hana manma had been one of her favorite pastimes as a child. The coincidence, and others like it, frighten the brother so that he is only able to relax once Fumiko makes it to her own 22nd birthday safely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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